第43章 往生倒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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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血池的水面映着三百道星轨，杨烨指尖拂过心口莲印中的琉璃线头。葬天剑悬在北斗星位，剑格银瞳里三百年前的往生殿废墟越来越清晰——那株双生莲的根须，正扎进初代道尊的青铜戈里。

"逆流往生结的代价是锚定之物。"祭司的骨杖突然刺入自己心窝，挖出枚跳动的人面蛊，"用老朽的时蛊为舟，以你心口线头为帆。"

杨烨捏碎人面蛊的刹那，血池化作旋涡。青铜戈的虚影自虚空浮现，戈柄处"碎无间"三字正与莲印中的琉璃线头共鸣。他抓住戈柄纵身跃入旋涡，听见祭司最后的传音在时空中飘散：

"若见圣女持戈自刎...切莫阻拦！"

时空乱流撕扯神魂，杨烨右眼的琉璃火忽明忽灭。无数历史碎片掠过身侧：琉璃宗初代圣主将往生结系上圣女手腕；魔尊在荒城血月下剖开自己丹田；最后定格在道尊将青铜戈刺入北冥海眼的瞬间——那戈尖挑着的，赫然是半枚染血的往生结！

"萌萌..."杨烨突然在乱流中伸手，抓住片即将消散的琉璃裙角。三百年前的罡风灌满袖袍，他踉跄跌落在往生殿的祭坛血泊里。

眼前景象令他神魂俱震。

九重琉璃阶尽数断裂，初代圣主的无头尸身倒在八卦阵中。魔尊的青铜面具碎了一半，露出与杨烨七分相似的脸。而琉璃圣女的白玉剑正架在自己脖颈上，剑锋已割出血线——她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青铜戈，戈尖却对准自己心口。

"今日以我魂血为祭..."圣女染血的唇微微颤抖，目光忽然穿透时空落在杨烨藏身的断柱后，"...断你三百年痴妄！"

剑锋抹向咽喉的刹那，杨烨怀中的葬天剑突然出鞘。剑光撞偏玉剑，却在触及圣女手腕时被青铜戈震开。魔尊的残魂突然暴起，枯爪抓向圣女天灵盖："你果然带了援兵！"

"不——！"杨烨的嘶吼与圣女的重叠。

染血的青铜戈突然调转方向，捅穿了魔尊心脏。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魔尊破碎的面具后浮出诡异的笑，他心口喷出的魔血没有落地，反而逆流涌进青铜戈的裂痕中。

"原来...是你..."魔尊的尸体倒向杨烨藏身的石柱，染血的指尖在柱面划出三道血符——正是杨烨在荒城杨家密室见过的禁制！

圣女踉跄跌进杨烨怀里，青铜戈"当啷"落地。她染血的指尖抚上杨烨心口，那里莲印中的琉璃线头正在发烫："三百年后...往生殿..."

时空乱流再度席卷而来。杨烨在罡风中死死抱住圣女逐渐透明的身体，看见她脖颈处浮现出与赵萌萌一模一样的往生结烙印。怀中的并蒂莲突然盛开，花瓣裹住两人即将消散的身躯。

"抓住戈！"圣女的残音在风中破碎。

杨烨在彻底脱离时空前抓住青铜戈。戈身沾着的圣女血突然燃烧，火焰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琉璃宗禁地——初代圣主正将半枚往生结系在婴儿腕间，那女婴心口嵌着微缩的青铜戈！

乱流平息时，他跪在巫神祭坛的废墟中。青铜戈插在身前，戈尖上挑着半枚染血的往生结。坛下血池突然沸腾，浮出赵萌萌苍白的面容。

"杨...烨？"她虚弱的指尖穿透水面，腕间往生结的断口处，正与戈尖上的半枚残结完美契合。

祭司的残魂从地底浮现，骨杖指向青铜戈内侧新浮现的血字——是杨烨自己的笔迹：

「往生非断 劫在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