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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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均士魅走入一张卡牌世界，不多时，周惜琴也跟了进来。

“嗯？我还以为你会去找邓满洲呢。”

周惜琴回道：“我去了那里，只会添乱。”

“那为何来找我？”

“反正去哪里，我都是无用之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输，所以就找来了。”

均士魅这失去了怜悯之心的人，对周惜琴却从无恶意，笑道：“有道理。”便默许她跟在身后，而自由之翼踩在均士魅的肩头，身边悬浮着几十张卡牌，自由之翼用爪子点点牌，又戳戳均士魅的脑袋。

均士魅......

夜风卷着残血在川?平台的碎石间游走，像是一条条暗红的小蛇蜿蜒爬行。嵩阳珑洛坐在地上，背靠着断裂的石柱，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泥土里，指甲缝中渗出混着黑泥的血丝。她的眼神空洞，仿佛魂魄还滞留在玄牝娜夺舍时那片猩红的操界域中未曾归来。而大亨依旧跪着，膝盖深陷在血泥之中，头低垂至几乎触地，火统早已从指间滑落，静静躺在身侧，枪管上凝结的血珠缓缓滴落，发出轻微的“嗒”声。

时间像是被操界线缝进了静止的布匹里，每一息都拉得极长。

许久，大亨才缓缓抬头，额前的碎发沾满血污，遮不住他眼中翻涌的惊涛。他望着嵩阳珑洛，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铁锈：“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嵩阳珑洛微微一颤，嘴唇动了动，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记忆如潮水般回溯??那不是她的意识，却又是从她体内生长出来的意志；那不是她的声音，却又借着她的喉咙宣告王权。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沉睡的魔：“她说……‘软弱之人，不配被我征服’。”

大亨苦笑，嘴角扯出一道狰狞的弧度：“呵……原来如此。她不是要杀我，是要试我。若我连跪下的勇气都没有，便不值得她出手征服。”

他慢慢撑起身子，动作迟缓，仿佛全身骨头仍在操界球的压缩下呻吟。可这一次，他没有再拿起火统，而是将它轻轻踢远。烟卷早已熄灭，他却仍从怀里掏出一根，叼在嘴边，却不点燃。

“你有没有想过，”他忽然道，“为什么偏偏是你？九头鸟九大轮回者，为何是你的身体成了她的容器？”

嵩阳珑洛沉默片刻，低声道：“因为我是最弱的那个。”

“错。”大亨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因为你离疯最近。精神崩坏，心神涣散，正是灵魂最脆弱的时刻。她选的不是你，是时机。若是铃铛当时神志全失，她一样会钻进去。但……”他顿了顿，眼神复杂，“你活下来了，还因她之手复原了神识。这说明，你在她眼里，有某种价值。”

嵩阳珑洛怔住。

“或许，”大亨缓缓站起，拍去膝上血泥，声音低沉却坚定，“你本就是她预留的一枚棋子。”

风忽然停了。

远处，两只小金丝猴蜷缩在断墙阴影下，抱着乐器瑟瑟发抖。它们不再吱叫，仿佛也感知到了这片土地上残留的威压??那不属于任何人，而是属于一个即将降临的**时代**。

大亨望向东方天际，那里有一缕极淡的紫气悄然升起，如同帝王冠冕垂下的流苏。他知道，那是操界线在天地经纬间重新编织的痕迹，是玄牝娜离去后留下的**印记**。

“她说要见三个王。”大亨喃喃，“均士魅、木子云、言江……她已经点名了。”

嵩阳珑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是说……她真的会来？亲自降临？”

“不是‘会来’。”大亨冷笑，“是‘已至’。刚才那一战，你以为只是夺舍？不，那是宣战。她用你的身体，向整个阴阳界宣告??齐安之魂，坦丽克斯之主，回来了。”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震颤。

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的律动??像是大地的心跳，又像是远古封印在岩层深处的锁链正在一根根崩断。川?平台残存的石板纷纷龟裂，裂缝中渗出漆黑如墨的雾气，其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旋转、聚合，最终化作一行逆写的古篆：

**“门启三重，王踏九幽。”**

大亨瞳孔骤缩：“这是……九头鸟一族的归位诏！传说中只有当代最强轮回者觉醒时才会显现的天书！”

嵩阳珑洛死死盯着那行字，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去，只见心口处竟浮现出一枚暗红色的印记，形如九瓣莲花，每一片花瓣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铃铛、嵩阳珑洛、玄牝娜……还有七个陌生的名字，皆以古语书写，最后一个名字闪烁不定，似未定型。

“这是……血脉图腾？”大亨震惊，“你成了九头鸟轮回者的中枢连接点！”

“我不想当！”嵩阳珑洛突然嘶吼，双手猛捶地面，“我不是什么王，也不是什么容器！我只是个想活下去的人！”

大亨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怜悯。

“可命运从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他轻声道，“就像当年的玄牝娜，她也不是生来就想成为女王。但她足够强，强到足以让整个轮回体系围绕她运转。而现在，你因为她而获得了这种连接……你已经是局中人了。”

嵩阳珑洛喘息着，泪水混着血水流下脸颊。

就在此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空间破碎，而像是有人用指尖划开了帷幕。一道身影缓缓走出??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手持一柄通体透明的玉笛，正是言江。

他落地无声，目光扫过大亨与嵩阳珑洛，最后停留在那行天书之上，眉头微蹙。

“你们惹了不该惹的存在。”言江开口，声音清冷如泉，“玄牝娜不是普通的轮回者，她是九头鸟九世中唯一完成‘九魂归一’的人。传说她在上个纪元末期曾独自斩断天柱，逼退三大神王，最终被封印于‘无想之渊’。如今她借体归来……阴阳界的大劫，开始了。”

大亨冷笑：“所以呢？你要杀了我们灭口？还是上报给另外两个王？”

言江摇头：“我不杀你们。相反，我需要你们活着。”

“为什么？”嵩阳珑洛问。

“因为你是连接点。”言江看向她，“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有可能追踪到玄牝娜的真实位置。而且……”他顿了顿，“她既然指定要见我们三人，那就说明，她认为我们还有资格一战。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大亨眯起眼：“你想趁机提升实力？”

“没错。”言江坦然点头，“我修的是‘情劫之道’，需历七情崩毁、八苦穿心方可破境。而面对一个能轻易碾碎你的存在，正是最好的磨刀石。”

嵩阳珑洛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想变强？哪怕赌上性命？”

“弱者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言江淡淡道，“你看大亨，拼尽全力也不过换来一句‘有点资格’。我不想像他一样，跪着听别人下令。”

大亨闻言并不动怒，反而笑了：“好啊，那你准备怎么干？等她找上门来？”

“不。”言江抬起玉笛，轻轻一吹。

笛音悠扬，却无旋律，只有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紧接着，四周空气开始扭曲，一座由音波构筑的结界缓缓成形，其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阵列，中央则悬浮着一面水镜般的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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