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揭匣之围,墨印逆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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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拙那句“你们看得见的,只是我愿让你们看到的那一面”像一把冰锥,深深刺进每个人的心。炉内阵符虽稳,但那行字的出现,昭示着一个残酷的事实——对手已经学会在他们的阵法边缘游走,知道何时、何处、以何种幅度示弱来引他们上钩,进而操纵他们的节奏。
陈浩在夜色中听着这行字,又看着封炉上那细微的脉动。他的内心像被潮水抽空又填满两次:一方面是愤怒,另一方面是冷静——愤怒要他以力破局,冷静却在提醒:对方能把话刻在他们自己的阵法上,说明其已有相当的资源与境界,贸然出手不是良策。
“他们会放出更多的诱饵。”柳恒在一旁低声道,“既然能写字在阵缝,便说明他们有办法看阵、破阵。此人或此党必定有熟练的祭术师与内应。我建议今日先下两手:其一,继续在民间铺设更严的观察网,把所有可疑点变为‘显见’;其二,我们要制造一个‘公开的骗局’——把‘严墨与南辰印坊’的证据公开一点点地放出,诱使隐藏者以为我们在走他们设的路线,从而露出真面目。”
方拙点了点头:“正合我意。若他们以为我们被引导,就会在他们的既定轨道上出手。我们就在袭击前把局反做——把能引出‘刻名产线’的节点变成陷阱,同时把能公开施压的证据送上衙门与坊市,让所有人关注同一条线索。那样任何在暗处动手的人就会失去掩护。”
白霜雪和流光立刻开始配合社稷与海盟网络把证据分批放出:先是严墨与殷家通信的私札影印件在坊间被“匿名散发”;再是南辰印坊其中一名匠人的日记片段——写着“昨夜客人要一版微纹,须以血为介”“每版二十枚,便可激活三处案台”——这些文字像火星,抛入民间舆论后瞬间燃起。
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做了一个“演员”——一具假匣。那匣由合议里的阵师按旧法打造,外观极其逼真,匣里装着一叠“假名单”与几枚被特制的“刻名印模”。匣子故意在落针崖的外圈古道处被“误遗”,以便被殷家与其雇佣方看到并据此判断合议的下一步。
陈浩亲自把假匣安排在偏路的一座石凳下,闭着眼像是在承受一种仪式性的暴露。白霜雪在他耳边低促:“你若 被点名怎么办?”陈浩轻笑却不快乐:“若要把我写入,也请他们动手快些——真相,越早揭露越好。”
夜幕再一次降临。合议的人分散在城中各个点位:白霜雪与几名剑士在落针崖外围做声东击西的压阵;流光与海灵把潮印放在数处可能的暗井口,随时准备截住海底的回路;柳恒与夜烬则在南辰印坊附近做暗访伪装,等待“买主”来取“样品”。方拙在暗室里守炉,随时准备把任何真正的刻纹抽入回炉,做他那一手古老而稳健的“回照”。
他们等的是一条连动链:有人在坊市见到被“误遗”的匣子后,会按某个暗语把消息传回,那传讯正是对方暴露行踪的最好线索。
果然,不出两日。深夜里,有人取走了那匣子。监视的黑影立刻报告:一队黑袍小队悄然出现在城北旧街,动作利索、交接有序,携匣离去。柳恒带人就地追踪,发现了他们上了三艘无名小舟,划向北方暗湾。消息瞬间传回,合议布下截击点,流光连夜调遣海灵,在北湾外布一层织影潮网以截流。
这一次不再只是空中拉锯。陈浩带着白霜雪、夜烬和数名精锐迎着夜风上船,追向那队小舟。月光在海面上开出一道道银痕,艇在波间疾行,水声在两岸回荡成潮的低语。黑袍小舟的船首都有一个微小的刻纹,那刻纹在月光下闪着冷淡的光,像一枚以名为名的指环。
接近北湾时,流光的海灵牵引的幻波在水面上浸起一道蓝罗,外侧潮网像雾般合拢,把黑袍小队的退路暂时封锁。陈浩一跃而下,裁决与归元在手中闪动。他的目标很明确:拿回匣子,擒获携匣者,逼出幕后调度。暗夜在这一刻凝结成战场:海水、匣子、刻纹、名字的危险都并列在一线。
一场小规模的搏斗迅速爆发。黑袍者动作不俗,却不及陈浩一行配合默契。白霜雪的剑快得像寒霜撕过夜色,夜烬像黑影般在小艇间翻跃,柳恒以长刃断开匪众的排位。不到一刻钟,匣子被夺回,几名携匣者被捆拘。然而,聚捕的瞬间并未如他们预期那样一刀切解局——黑袍的头目在被抓住前,口中却快语如刀,喊出一句让人如坠冰窟的话:“你们拿回的是饵——真正的刻模已迁移,印坊只是前线。若要找源头,去问‘司笔堂’的地下室,那里的旧谱比你们所见更早。”
那人的话像投下一颗更黑的石子,激起更深的涟漪。司笔堂——这是城里掌管古文书与典籍的旧机关,名义上与衙门相关,事实上长年自成一体,掌握着无数卷册与旧档。若刻模流向司笔堂,那意味着主事者不只是匠人,也有能力把工具转入保存与流通的枢纽中,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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