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冲击性的事实·其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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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叉底黯淡的金色眼瞳，注视着这支来到出云国的队伍之所以能成立的根本，那个掌握了远超时之政府瀛洲分部目前所掌握的咒术与神秘知识的，名为鬼丸国纲的男人，从他口中吐出言辞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与严肃。

“在作为四柱之一的迦德卢被彻底蛊惑的那一刻起，出云国，以及寄身在出云国内部，与这方小世界的因果完全纠缠在一起的我等，便再无被拯救之可能了。”

近乎断言一样的词句，自乞叉底的口中吐出，带着令刃和人都感到困惑的悲观情绪，但是偏偏只要对着那双黯淡的金色眼瞳看过去，就能确定，自有着那样眼神的存在口中吐出的，这样的言语，并非是出于自暴自弃的放弃，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必须要如此的缘由。

“为什么突然……就算那是导致了波陀罗之界的影子，与出云国融合的罪魁祸首，却也不至于……”一文字则宗露出了非常勉强的神情，乍看上去像是不理解乞叉底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样，但更多的，是一种过于明显的不安，“明明之前还……为什么会突然……”

“因为因果，早在无数次于被充作舞台的此界，受一摊人的操纵而重复再演的时候，反复被打碎重铸的我等，就已经近乎是此界的原住民了，在之后被一摊人用作神降的素材时，则导致了我等与出云国的进一步绑定……”

“自那时起，我等便与被缚在这方小世界中的地缚灵，毫无差异了。”乞叉底像是要苦笑，又像是委实做不出更多旁的神情来，于是只剩下了些苦涩的东西，残存在了那张诸多特征缝合而成的面容上。

“偏偏，作为撑起小世界的四柱，理应同我等一起，努力避免在出云国内的全部性灵都落于那两个东西之手的，被那位理应与持有最多的，得那位悲愿金刚加持者之碎片的我，关系更为密切的凋零之花，甘愿以自身为牺牲，换来了其驻留的迦德卢，却选择了堕落。”

乞叉底的牙关咬紧了，像是生出了怒意，又像是感到了悲凉，“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无论是率众食人，还是血祭淫祀……都开始在这被一摊人废弃后，如若我们不出手，理应再无神秘纠缠，只剩下普通耕织的小世界里泛滥了起来。”

仅是通过这样的描述，就已经有血的腥气渗了出来，钻进了听者的鼻腔里，宣泄着恶意。

尤其是有关率众食人和血祭淫祀的说法，几乎是瞬间，便让瞳孔才圆回来了些的鬼丸国纲皱起了眉，瞳孔复归针状的同时，喉结也跟着不受控的上下滚动着。

他整个人像是因乞叉底的说法感到了反胃，却又活像是受了刺激炸毛的猫，连肩胛都跟着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耸起来些许，甚至于有了些说不上是攻击还是防备的姿态，出现在了身上，迫得鬼丸国纲下意识把掌心按在了腰侧太刀上。

“阿槐！”大典太光世几乎是在鬼丸国纲出现神态变化的同一时间，便伸了手出来，将覆着手甲的左手按在了看上去似是完全炸毛了一样的鬼丸国纲肩上，右手则捏住了鬼丸国纲的后颈，意图让他放松下来。

但许是今次，乞叉底的说法，对鬼丸国纲的刺激太大了些，即使大典太光世用了往常对鬼丸国纲百试百灵的方法来意图安抚，鬼丸国纲依旧是一副耸肩弓背的模样，连带着按在刀柄上的手，也跟着攥紧了，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刀出鞘一样。

“……飨祭……淫祀……食人……岁大饥……人相食……”

混乱且破碎的词句，从鬼丸国纲的喉咙里，如同含混的咕哝一般，颤抖着滚了出来，他原本就紧绷的肌肉，于是也绷得更紧了，身躯颤动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挣脱大典太光世的手，应激一般的挥刀朝空无一物的眼前砍去一样。

“堕落……不为人……菜……羊……”

因为过于用力而鼓起的青筋，在鬼丸国纲的颈子与手臂上浮现，但即便看上去下一刻就会陷入狂乱，鬼丸国纲依旧只是站在原地，连挣脱大典太光世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掌的意思都无有的呓语着，从喉咙里滚出更多破碎的音节。

“没事了……没事了阿槐……已经……已经不会再……他们都死了……都死了的……就算出云国还剩了些堕落者，我们也可以把他们清理干净……”

知道鬼丸国纲是陷入了哪一段记忆回响的大典太光世，面颊颤动着，而肌肉则牵拉着表皮，露出了堪称可怖的神情。

但即便如此，大典太光世按在鬼丸国纲身上的手掌，依旧小心的收着力气，好确保不会让鬼丸国纲感到疼痛，连声音都跟着努力的放缓放平，尽力的安抚着鬼丸国纲。

“……都死了……对……必须死……血祭淫祀……该杀！率众食人……该杀！”鬼丸国纲血色的瞳仁震颤着，连带着正中的针状竖瞳，也跟着反复的收缩又放大，吐露出残虐而又狂乱的意味来，“如此堕落……”

理智，逐渐被一度陷入了那些闪回出来的，过去被分食，被充作祭品的记忆中去的鬼丸国纲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