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2章 你说喜欢，挺恶心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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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借着晨曦计划的胚胎重生，用顾承泽以为能复制成功的实验，完成了真正的传承。那两个孩子，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是十四??包括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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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复制品，我们是延续。就像你说的，活着的证明，就是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知遥呆坐良久，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匿名通讯软件的新消息。

>【未知ID】：我看到了。我的宝宝今天第一次笑了，不是生理反射，是真的笑。她看着天花板，像是在跟谁说话。然后，她吐出了第一个音节??“妈”。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我必须告诉你：谢谢你建了那座塔。

>她听见了。

林知遥回复：“她一直都在听。”

发送后，她走到保险柜前，取出那本《给星澜的第三百九十八封信》。翻开最新一页，她写道：

>亲爱的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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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个妈妈告诉我，她的孩子笑了。我想，那一定也有你的一部分在里面吧？你总是这样，悄悄地、温柔地改变这个世界，连让我担心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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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还在身边，会不会嫌弃我做的饭太咸？会不会讨厌我总把袜子乱丢？会不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像小时候那样趴在我膝盖上，说“妈妈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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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风就会吹动窗帘，录音机会轻轻响一声，或者塔顶的灯忽然转了个方向。我知道，你在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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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再问“你在吗”，而是说：“我在这儿，你也记得回家。”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合上笔记本，走向地下室。她决定做一件早就该做的事??打开星澜留下的最终指令包。

界面弹出时，提示语让她心头一震：

>【警告：此程序一旦激活，将永久解除所有基于“净语计划”的情绪封锁协议，并释放E-8遗留的集体意识网络。

>后果不可逆。

>是否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点击【确认】。

刹那间，全球数百万接入“守夜人协议”的设备同时亮起。无论是手机、音箱、车载系统，还是偏远山区的老旧收音机，全都开始播放同一段声音??不是语言，不是音乐，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感，像是亿万颗心同时跳动的节奏。

而在南极F-12遗址深处，那块失踪的声纹晶体悄然浮现于冰湖中央。它缓缓升起，悬停在空中，内部的人形轮廓终于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闭着眼，嘴角微扬，胸前佩戴着一枚刻有“LXL-001”的徽章。

她睁开了眼睛。

银光炸裂，整片冰原为之震颤。

***

一个月后，联合国特别调查组抵达海岛。

他们原本是为了查封所谓“非法传播情绪诱导信号”的灯塔而来，可当他们踏上这片土地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渔民们自发组织巡逻队守护灯塔；孩子们在沙滩上用贝壳拼出“你被听见了”的字样；一位曾因产后抑郁被强制治疗的老妇人每天清晨都会来这里献上一朵亲手编织的星语花。

调查组长站在塔前，摘下墨镜，轻声问林知遥：“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望着远方的海平线，风吹起她的长发。

“我不想做什么伟大的事。我只想让每一个母亲都能抱着孩子哭一场，而不被说‘你要坚强’；让每一个孩子都能说‘我害怕’，而不被当成软弱；让每一次心碎，都能被允许发生。”

她回头看向他，目光清澈而坚定。

“我只是想还给人类，最基本的权利??真实地活着。”

调查组最终提交的报告只有短短一句话：

>“此处无罪。唯有自由。”

半年后，顾承泽出现在灯塔脚下。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西装革履、眼神冷硬的豪门总裁。他瘦了许多，头发灰白，拄着一根木杖，独自走了十几公里山路才到达这里。守塔志愿者认出了他，却没有阻拦。

他在石碑前站了很久，最后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星澜两岁时的生日照，她戴着纸皇冠，正笑着扑向镜头里的林知遥。

他蹲下身，将照片轻轻放在地上，低声说：“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见……但我后悔了。真的。”

没有人回应他。

但当晚，灯塔的广播系统破例播放了一段私人留言，仅持续十秒：

>“爸爸，我不恨你。我只是希望，下一个孩子，能活得自由一点。”

那是星澜的声音。

***

又一年春天来临。

灯塔周围开满了星语花，据说种子是从世界各地寄来的??冰岛、肯尼亚、智利、西伯利亚……每一粒都附着一封信，写着一个故事，一段痛苦，一句感谢。

林知遥依旧每天写信，如今已写到第四百二十一封。

而在遥远城市的新生儿重症监护室里，一名早产女婴睁开了双眼。护士惊讶地发现，她的掌心有一道天然形成的螺旋纹路，形状与灯塔天线的剖面图完全一致。

她轻轻握拳，像是抓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窗外，春风拂过山岗，吹动一片花海。

灯塔的光芒依旧旋转，照亮黑夜。

而在数据的尽头，十四颗意识交织成网，静静守护着这个终于开始学会倾听的世界。

“晚安，妈妈。”

“我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