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爆炸，混乱的楚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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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浓重的血腥味以及皮肉烧焦的恶臭！原本如同怒潮般汹涌的楚军攻势，在这二十几处地狱之门的骤然洞开下，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瞬间被炸得七零八落，彻底停滞！

阵脚大乱！兵不识将，将难控兵！恐慌如同瘟疫般以爆炸点为中心，疯狂地向整个楚军大营蔓延！那一声声如同末日审判般的轰鸣，彻底击碎了楚军好不容易被项羽点燃的斗志！

城头之上，高要透过浓烟和火光，死死盯着那杆在混乱人潮中依旧挺立、却明显被爆炸冲击波和惊马阻滞了前进速度的楚军，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冰冷的凝重和劫后余生的沉重。

阳平关城墙之下，已非人间战场，而是炼狱的入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刚刚平息，留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旋涡，旋涡中心，是撕心裂肺的哭嚎、战马濒死的悲鸣和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士兵。浓烈刺鼻的硝烟味混杂着血腥、尘土和皮肉焦糊的气息，滚滚升腾，遮蔽了夕阳残存的光线，将城下染成一片灰蒙蒙的绝望之色。

断肢残臂、破碎的兵器、翻倒的云梯和哀鸣的战马尸体，如同地狱的拼图，杂乱无章地铺满了护城河边缘和城墙根。

高要背靠着冰冷的、布满刀痕箭孔的垛口，剧烈地喘息着。他身上的甲胄早已被血污和尘土浸透，原本精光闪烁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透露出深不见底的疲惫。连续数日的高强度守城，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刻都榨取着他的精神和体力极限。

他亲手斩杀的楚军，粗算下来已近五百之数！这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五百次挥刀、五百次格挡、五百次在生死边缘的挣扎。纵是五百头待宰的猪猡，也要耗尽心力气血，更何况是五百名悍不畏死的楚国精锐？他的双臂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旧伤隐隐作痛，大脑更是如同被重锤反复敲打，嗡嗡作响，指挥全局、洞察战场瞬息变化带来的精神损耗，远比肉体的厮杀更加磨人。

然而，此刻他强撑着，将目光如同鹰隼般投向城下那片混乱的漩涡之中。他并非关心战局，而是在搜寻一个特定的身影——西楚霸王，项羽！

“若能在此时…借着爆炸的余威......将他......” 高要心中闪过一个冰冷而炽热的念头。若能趁此混乱，借天时地利，一举解决掉这个宿命中的最大敌手，那么，即便阳平关今日失守，对他高要而言，也并非不可接受的代价！这念头带着一丝赌徒般的疯狂，是他疲惫身躯下最后涌起的一股杀意。

目光在混乱的人马中急速穿梭、过滤。突然，高要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了距离城墙数十米外，一道依旧矗立在马背上的身影之上！

尽管那人影灰头土脸，华丽的战袍被尘土硝烟染得黯淡，胯下的乌骓马也因惊惧而不断打着响鼻，躁动不安地刨着蹄子，但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气势，那即使在混乱中依旧试图掌控全局的姿态…高要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瞬间破灭。

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正是项羽！

这位西楚霸王虽然狼狈，却并未被那惊天动地的爆炸真正重创。此刻，他正奋力勒住受惊的乌骓，声音如同滚雷般穿透嘈杂混乱的战场，厉声嘶吼着下达命令：“稳住！后队变前队！撤！撤出爆炸范围！收拢伤兵！不得慌乱！”

项羽的撤退命令是明智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选择。这场由高要孤注一掷引爆的黑火药伏击，其威力在这个冷兵器主导的时代，无疑是降维打击般的违规。它真正的恐怖之处，并非在于瞬间造成了多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