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高要赶到，暂时击退楚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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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箭矢钉入木板的闷响，都伴随着盾牌手倒下的惨呼。而那包裹着湿透牛皮的撞车，则由数十名赤膊壮汉推动，他们筋肉虬结，脖颈青筋暴起，口中发出原始而狂野的号子，驱动着这攻城巨槌，一次又一次，以撼动山岳之势，狠狠撞向那摇摇欲坠的城门！

“轰——！！！”

“轰——！！！”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巨锤砸在守军的心口。城门在巨大的冲击下剧烈震颤，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上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簌簌落下的不仅是灰尘，更有碎裂的木屑。整个城楼都在随之摇晃，灰尘弥漫，如同末日降临。

城头之上，已是人间地狱。

马常早已不复将领模样。他的玄甲破碎不堪，被血污和尘土糊得看不出本色，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箭创，皮肉外翻，鲜血浸透了半身战袍。喉咙因过度嘶吼而彻底沙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如同破旧的风箱。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钉在城下那无边无际、汹涌如潮的楚军人海之上，燃烧着最后的不屈。

“砸！给老子砸下去！！”他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那柄剑刃崩缺、染满粘稠血浆的佩剑，声音嘶哑得如同厉鬼哭嚎。

守军早已麻木，只是凭着本能和最后一丝血气在战斗。巨大的滚木礌石被残存的士兵用尽最后力气推下城垛，带着沉闷的呼啸和绝望的诅咒，砸向蚁附攀爬的楚军。

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更狂暴的喊杀浪潮中。烧得滚沸、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金汁被大瓢泼下，被淋中的楚军士兵发出撕心裂肺、非人般的惨嚎，皮肉瞬间焦黑脱落，如同被剥皮的恶鬼，翻滚着从云梯上栽落。弓弩手的手指早已被弓弦割裂，鲜血淋漓，却依旧机械地重复着张弓、搭箭、发射的动作，麻木的手臂每一次抬起都伴随着刺骨的酸痛，箭矢如同死神的蝗群，一刻不停地泼洒向城下。

楚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永不停歇！悍不畏死的楚军锐士，凭借着惊人的勇力，已经数次在城头撕开裂口，如同钉子般楔入！虽然每一次都被守军用血肉之躯、用牙齿、用一切能找到的武器拼死推下城墙，但每一次登城，都在城头留下大片刺目的猩红和残肢断臂。

关墙之下，尸体层层叠叠，堆积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山，粘稠的血液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在焦黑的土地上肆意流淌。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皮肉焦糊味、金汁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战场。

“顶住！王上的援军…就要到了！！”马常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决绝。他知道，三千守军，如今恐怕已不足一半！

箭矢即将告罄，滚木礌石也所剩无几。最致命的，是那扇象征着最后屏障的城门！在撞车持续不断的、如同敲击丧钟般的轰击下，它发出的呻吟越来越刺耳，裂纹如同毒蛇般疯狂蔓延、扩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绝望，冰冷彻骨的绝望，像毒液一样开始侵蚀每一个守军的心防。城头的抵抗肉眼可见地变得稀疏、迟缓，死亡的阴影已然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