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李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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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不大，收拾得干净整洁，角落栽着几株翠竹，更显清寂，正对着院门的堂屋门开着，隐约可见里面设着一个简单的灵位，烛火摇曳。

“内子…身体不适，在房中歇息。”李承安引着他们向堂屋走去，声音有些沙哑，“素莲…卓儿的未婚妻，在里面守着。”

踏入堂屋，肃穆的气氛瞬间包裹了众人，屋子正中的一张供桌上，摆着李卓的牌位，上书——显考李公讳卓之灵位，牌位前供着几样简单的果品，香炉里插着三炷香，青烟袅袅…

一位身着素白孝服、身形单薄的年轻女子正背对着门口，静静地跪在蒲团上，仿佛与这哀伤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听到了脚步声，她才缓缓转过身来。

那便是许素莲。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圈红肿，显然是长久哭泣所致，原本应是明丽动人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令人心碎的憔悴和麻木。

当她看到陈泽身边的灵儿时，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骤然掀起了一丝波澜，先是茫然，随即是辨认，最后定格为一种难以名状且混合着巨大痛苦和一丝微弱希冀的复杂情绪。

“素莲，”李承安轻声介绍道，“这位是陈将军信中提到过的，卓儿在军中的…同袍，苏离姑娘。”

许素莲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灵儿脸上，仿佛要将她刻入骨髓，那眼神里的茫然迅速被一种锐利的、冰冷的审视所取代，随即是汹涌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悲恸。

她认出来了，这个人，便是李卓寄回的家书中曾被两次提及过的女将军，带着少年人掩藏不住的倾慕和敬重，也曾在噩耗传来后，被陈泽将军隐晦的话语勾勒成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苏…离？”许素莲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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