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4章 废为庶人,打入冷宫(23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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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全叶接着道:“家人获救后,听竹在慎刑司终于肯吐露实情。”

“她承认,此事确是敦嫔娘娘一手策划。先是命人在御花园假山后,故意让唐贵人的宫女蕊儿,听到那些编排的流言,引发唐贵人恐慌。”

“随后,敦嫔娘娘再以主位娘娘的身份,‘好心’为唐贵人出谋划策,赠予早已动了手脚的墨锭,诱导唐贵人前往景阳宫化解误会。”

“实则是借唐贵人之手,将能引发肌肤红肿、刺痒的墨锭,送到谢嫔娘娘身边。”

沈知念冷声道:“岂有此......

夜雨初歇,天光微明。紫宸宫的琉璃瓦上还挂着水珠,一滴一滴地落进青石槽中,声音清冷如更漏。沈知念披着那件玄色绣金鹤氅,立于窗前,手中握着一封新递来的密报,火漆已裂,字迹却依旧锐利如刀??是林清远亲笔。

>“妹览:

>裴元启虽死,然其日记末页有异。原纸泛黄,墨迹陈旧,唯最后一页纸张洁白,墨色鲜亮,显系后补。细查其笔锋转折,非出自同一人之手。更奇者,该页提及‘南宫曜’尚在人间,藏身北狄王庭,乃先帝与胡妃私生之子,因避祸流落外邦。此说荒诞不经,然已有数名边军将领暗中联络北狄使节,似有所图。

>兄疑有人借裴元启之名,伪造遗言,再掀波澜。若此谣言传入宫中,恐再生变乱。切记:鬼火熄处,未必无灰。”

沈知念读罢,指尖缓缓抚过“南宫曜尚在人间”六字,眸光骤冷。

她早知裴元启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一个精心布局三十年的老狐狸,怎会临死前突然失智,留下足以动摇国本的惊天秘闻?这分明是有人在他死后篡改遗物,借尸还魂,再造风波。

而目的只有一个??乱局重开。

“梦儿。”她轻唤。

梦儿自屏风后转出,见她神色沉凝如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去请唐贵人来。”沈知念将密报收入袖中,“这一次,我要她亲自走一趟太常寺旧档库。”

***

两个时辰后,唐贵人arrives,眉宇间仍带着昨夜未散的倦意。这几日接连受惊,她已不敢独自安眠,总觉窗外有影晃动。她行礼时低声道:“娘娘……可是又有新的阴谋?”

沈知念点头,将林清远密信念了一遍。

唐贵人听罢,指尖微颤:“那……那裴元启的日记,会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

“不是‘会不会’,而是‘必定’。”沈知念冷笑,“裴元启至死都不曾承认‘南宫曜’存在,他在狱中供词里反复强调:‘血脉之争,皆为虚妄’。可如今他死了,反而冒出这么一段话,你说,是谁想让他开口?”

她起身踱步至案前,展开一幅京畿布防图,指尖点向城南一角:“太常寺旧档库存有历代皇室玉牒副本、婚嫁记录、生育册籍。若有人要伪造皇长子身份,必先篡改这些文书。而能接触玉牒者,唯有三类人:宗人府主官、礼部尚书、太常寺卿。”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如今裴元启已死,宗人府由陛下亲掌,礼部尚书忠于朝廷。唯一空缺、且无人监管的,便是太常寺卿之位。”

唐贵人倒吸一口冷气:“您的意思是……有人已经潜入太常寺,正在伪造证据?”

“不止伪造。”沈知念目光如刃,“是在重建一个谎言的世界。他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那个早已死去的孩子不仅活着,还是正统血脉,甚至比南宫玄羽更有资格继承大统。”

她转身盯着唐贵人:“你愿不愿去太常寺旧档库走一趟?扮作誊录女史,去查永和九年玉牒登记簿,看是否有被替换或涂改痕迹。尤其注意‘胡妃’二字下是否另有夹层。”

唐贵人咬唇片刻,终是抬头:“嫔妾愿往。”

“记住,”沈知念沉声叮嘱,“不可携带任何宫中物件,不可提我之名,更不可与任何人交谈。若发现异常,立即离开,不得逗留。”

“是。”

***

三日后,唐贵人归来,发髻散乱,衣袖撕裂,脸色惨白如纸。

她扑跪在沈知念面前,声音颤抖:“娘娘……奴婢找到了!玉牒簿上有夹层!”

沈知念眸光一凛:“说下去。”

“那本《永和九年宗室谱》表面完好,但我翻至‘皇长子南宫曜’条目时,发现纸张厚度有异。我用烛火微烘,竟显现出底层文字??原记录写着:‘长子夭亡,无谥’。可上层却被重新裱糊,贴上了新纸,写着‘母为胡妃,流落北疆,待归复位’!”

沈知念呼吸微滞。

唐贵人继续道:“我还未及取下那页纸,忽闻脚步声近。我躲入柜后,只见一名身穿太常寺文吏服饰的男子走入,手持朱笔,在另一本册子上勾画。他口中喃喃:‘再加三人联名奏请,便可启动追封议程……只要有一名宗室附和,便可逼陛下召见北狄使臣……’”

“然后呢?”沈知念问。

“然后……”唐贵人颤声道,“他忽然停下笔,对着空屋说道:‘你知道吗?当年真正死去的,不是孩子,而是胡妃。真正的皇长子,一直养在宫中,只是换了个身份……’”

殿内死寂。

良久,沈知念缓缓坐下,指尖轻轻敲击案沿,一声,又一声,如更鼓催魂。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简单的造谣夺权,而是一场跨越十五年的身份置换。

真正的“南宫曜”并未夭亡,而是被秘密调包,以他人之尸掩人耳目。而活下来的那个孩子,被藏匿于宫中,从小以普通侍从或宫女之子的身份长大,从未列入玉牒。如今时机成熟,幕后之人便要揭开封印,让这个“真命天子”重见天日。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人,可能就在她身边。

“梦儿。”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传我令,即刻查封太常寺旧档库,所有文书不得移动。另,命刑部暗探彻查近十五年来宫中所有未登记户籍的幼童,尤其是永和九年冬月至十年春间入宫者,重点排查其母亲身份、出生地点、乳娘去向。”

“是。”

她又提笔写下第五封密信:

>“玉牒被篡,真相或将颠覆。请兄彻查永和九年冬月,宫中有无秘密产子记录?尤其关注掖庭局、浣衣局、御膳房杂役妇人。若有婴儿突然失踪或暴毙者,详查其尸骨埋葬之处。另,查当年负责焚尸的火化工名录,是否存在长期受贿之人。”

蜡丸封好,交予心腹:“走暗河,不得经任何关卡。”

***

七日后,林清远回信。

原来,永和九年腊月,掖庭局确有一名洗衣妇人生子,当日即病逝,婴儿按例火化,无碑无名。但据当年参与焚尸的老火工回忆,那婴儿头骨坚硬异常,烧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碎裂,且脑后有一块铜片随骨灰一同熔化,他曾偷偷捡起半片残片,藏至今时。

林清远已取到残片,经匠人拼合,上面赫然刻着四个小字:

**“曜”字印记**

而这枚铜片的材质、纹路,与当年从慧真老僧脑中取出的那一枚,完全一致!

沈知念猛然醒悟??那是标记。

是裴元启一党用来识别“皇长子”的信物。每一个他们认定的“真命之子”,都会在出生时植入铜片,作为日后相认的凭证。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真的活了下来。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是谁?

***

当夜,沈知念召集心腹,设下第三重圈套。

她命人放出风声,称自己已在梦中见到先帝,得知“皇长子”隐姓埋名,现居宫中,职位低微,但左手掌心有一道月牙形胎记。又故意让一名宫女在茶楼“无意”提起,说紫宸宫已开始排查所有低阶宦官与侍卫。

她要做的,不是找他,而是逼他现身。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察觉危险临近,要么逃,要么反扑。

而反扑,才是破局的关键。

***

第五夜,月黑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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