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天罡剑道（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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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焦土刺痛着脊背，毁灭的剑气撕裂空气的尖啸已近在耳畔！亿万道凶戾的残剑之芒，如同死亡的潮汐，即将把重伤的江阳子彻底吞没、分解！

“剑在何处？道在何处？汝……又在何处？”

魔灵那冰冷的质问，如同最后的丧钟，在他破碎的识海中疯狂回荡。死亡的阴影如此迫近，体内肆虐的毁灭剑意疯狂破坏着一切，手中天罡道剑的哀鸣与那道细微却刺目的裂痕，更是让他道心几近崩溃！

散而不凝…杂而不纯…失毁灭之实……

魔灵的诛心之语，与风藏府中那流风无相、无孔不入却又凝练至极的感悟，在濒死的绝境中，轰然碰撞！

风…无形无质，却可穿石裂金！其力不在刚猛，而在凝聚！在于一点破面！在于无孔不入的穿透！在于将力量凝于一线！

剑…锋芒所向，当一往无前！天罡之道，非是散漫的归元包容，而是将肃杀刚正、破灭万邪的毁灭真意，凝练到极致！如同风源之力凝于一线，穿透一切阻碍！

“我…错了！”江阳子濒死的眼眸中，骤然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那精芒纯粹、锐利、带着斩断一切迷惘的决绝！“道非在归元调和，剑…本为毁灭而生！天罡者，非包罗万象，乃破邪显正，以毁灭证道！”

“散而不凝？杂而不纯？失毁灭之实？”他心中怒吼，“那便……凝给你看！”

嗡——！

濒临破碎的天罡道剑，在主人这豁然贯通的剑心明悟下，竟发出了一声截然不同的、带着兴奋与渴望的震鸣！剑身那道细微的裂痕，非但没有扩大，反而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流淌出纯粹到极致的毁灭金光！那是他自身被魔灵打入体内的毁灭剑意，此刻不再是破坏者，反而成为了点燃他真正剑道的薪柴！

体内残存的浩元圣气，不再用于抵御，而是被江阳子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压缩、凝聚！不再追求四象平衡，不再奢望归元意境！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感悟——风源之力的凝练穿透、自身天罡剑道的肃杀刚正、乃至魔灵打入他体内的纯粹毁灭真意——都在这一刻，被强行压缩、熔炼、提纯！

目标只有一个——凝于一点！凝于剑尖！

“喝啊——！！！”

江阳子发出一声撕裂喉咙的咆哮，重伤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竟硬生生从焦土坑中站了起来！他无视了漫天袭来的毁灭剑气狂潮，无视了体内经脉寸断的剧痛！他的眼中，只有手中那柄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凝练的天罡道剑！

剑，被他双手紧握，竖于身前。剑尖，直指前方那毁灭的化身——万剑魔灵！

所有的光芒，所有的气势，所有的毁灭气息，都在疯狂地内敛、压缩！天罡道剑仿佛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连周围袭来的毁灭剑气都被强行拉扯、吞噬、熔炼进剑身！剑尖处，一点微小到几乎看不见、却璀璨到令周围空间都为之扭曲塌陷的纯金色光点，正在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