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登基前夜（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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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卖臭豆腐的阿婆也快步走上前，她眼神清亮，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手中紧紧攥着一双红鞋垫：“我听说陛下从小在华夏长大，知道那边逢喜事都爱穿红戴红。前些日子纳鞋底时，特意挑了最艳的丝线绣了这双鞋垫。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一针一线都是老身的心意，还望陛下别嫌弃！”

人群瞬间被阿婆的举动点燃，如沸水煮开般炸开了锅。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赵羽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手高高举着各式各样的礼物，都想往他手里塞。礼物五花八门，大多是亲手制作的手工艺品，还有些说是传家宝。最显眼的是个汉子，费力地拎着两只扑腾的老母鸡，脖颈处的羽毛都被揪掉了几片，扯着嗓子喊道：“陛下——咱山沟里养了半年的土鸡，炖汤能香飘三里！"

看着眼前这热情如火的阵仗，赵羽哭笑不得地拽了拽身旁的诸葛嘉一，压低声音问道：“嘉一，这可怎么办？这些东西……我收还是不收？”

诸葛嘉一也被这阵仗惊到，眼神中满是无措：“这事你问我，我也没经验呀，要不还是别收吧，收了恐怕你更走不了了！”

可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嘈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赵羽被挤得差点撞到阿婆的臭豆腐摊，好不容易踮脚举起手，扯着嗓子喊道：“大家静一静！我们皇氏是有原则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作为皇上，更不能搞特殊啊，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天也挺凉的，大家都回去吧。”

谁知道，听到皇上讲话，周围的人群不仅没散，反而更激动了。人群中传来零星的抽噎声，有老人眼眶泛红，用粗糙的手背抹着眼泪；年轻人握紧拳头，小声却坚定地说着对赵羽的拥护。

赵羽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暗自叫苦：这是什么情况啊？这该怎么办啊！等一下！这场面怎么这么熟悉呀？他忽然想起了邻居那位成天乐呵呵的后生。他好像也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人家是怎么做的来着？赵羽拼命回忆却抓不到半点头绪，只能懊恼地苦笑——这种事谁会往心里记啊？

最后还是灵瑶站出来挥手和众人说道：“乡亲们，陛下明日即将加冕，扛起守护伊斯维亚的重任。他今夜特意换下龙袍，就是不想惊扰大家，想亲眼看看市井烟火，听听大家的心声。如今见各位安居乐业，陛下心中满是欣慰。但明日吉时将近，还得筹备登基大典，咱们就让陛下早些回去准备，往后有的是机会相见，可好？”

这话一出，人群才恋恋不舍地让出通道。看着百姓们眼中的殷切与期盼，赵羽喉头微哽，上前半步道："我......"

很多话堵在胸口，赵羽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节。沉默两秒后，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字字掷地有声："我一定会当好这个皇帝，让让家家户户衣食无忧，岁岁安康！”

百姓们见状，纷纷跪地行大礼，灵瑶连忙上前劝道："诸位乡亲不必多礼，天色已晚，都请回吧。陛下日后定会再来看望大家。"

然而任凭她如何劝说，百姓们仍执意守候在原地。直到赵羽的銮驾转过长街尽头，最后一片衣角也隐没在夜色之中，他们才带着满心不舍与希冀，三三两两缓缓散去。

回到皇宫，赵羽独自倚着雕花的汉白玉栏杆，望着远处如繁星般闪烁的万家灯火，久久出神。檐角铜铃在夜风里轻晃，将他的影子摇碎在青砖上。

“发什么呆呢？”诸葛嘉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易拉罐"啪"地弹出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