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鼠鼠我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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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拉着亨利，贴着冰冷湿滑的管道壁，一步一步地向后挪动，每一下落脚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
那些黑暗中的绿色光点在他们关闭手电后，移动的速度似乎放缓了一些，似乎是有些困惑。
亨利的手紧握着步枪，他在计算距离。
如果这些老鼠突然加速冲过来，他必须在第一时间用火力开路。
就在他们退到断裂管道口附近，准备想办法攀爬上去，寻找可能的岔路时，汤姆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一块松动的砖石。
“咔啦……”
瞬间，那些幽绿的光点猛地亮了起来！鼠群发出一阵兴奋的“吱吱”声，一下子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汹涌扑来！
“妈的汤姆！跑！”亨利再也顾不得隐蔽，大吼一声，同时举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
“哒哒哒——！”自动步枪喷吐出火舌，点射打在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巨鼠身上，子弹撕裂皮毛上溅起污血。
但这点伤亡对于庞大的鼠群来说微不足道，更多的老鼠踩着同伴的尸体，悍不畏死地扑上来！
汤姆也开火了，“砰——！”一大片钢珠呈扇形泼洒出去，将靠近的几只巨鼠打得血肉模糊，暂时清空了一小片区域。但霰弹枪的装填速度是个问题。
“边打边退！不要停下来！”亨利一边射击，一边快速后撤，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两人且战且退，火力交织，勉强阻挡着鼠群的冲击。
如果在开阔地，亨利有无数种方法解决这群变异老鼠，但这里是地下通道，大威力武器带来的爆炸很可能把自己也交代在这里。
汤姆的霰弹枪再次轰鸣，打翻了两只试图从侧面扑上来的巨鼠，但他自己踉跄了一下：“老大！后面快没路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突兀地在二人身旁响起。
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他们耳边回荡：
“向左！第三个排水口，钻进去！快！”
这声音来自黑暗的某处，无法分辨具体来源。
亨利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想启动脑海中的系统进行探查，但由于根本无法锁定声音的具体位置，系统毫无反应。
没有时间犹豫了！
亨利当机立断，对着汤姆吼道：“左三！排水口！”
汤姆虽然也惊疑不定，但对亨利的命令已经习惯性地服从。
两人调转方向，朝着左侧管道壁猛冲，果然在齐腰高的位置看到了几个黑黝黝的圆形排水口。
“第三个！”亨利确认位置，率先弯腰，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排水口比主管道狭窄得多，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里面充斥着粘稠的污泥和令人作呕的气味，但此刻二人也顾不上了。
就在汤姆的靴子最后缩进排水口的瞬间，鼠潮已经淹没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继续向前！不要停！”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指引。
亨利和汤姆不敢怠慢，在狭窄的排水管道中奋力爬行。
爬行了不知道多久，身后鼠群的嘶叫声渐渐变得模糊，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二人从排水管的另一端钻了出来。
抬头一看，外面是一个堆满各种废弃家具、电器和建筑垃圾的小型垃圾场，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特有的酸腐气味，但比起下水道里的恶臭已经算是清新了。
他们出来了！
劫后余生的汤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防毒面具早已在爬行过程中不知道掉落在了哪里。
汤姆看着亨利，脸上混杂着后怕和疑惑：“老…老大…刚才…刚才那声音是……”
亨利摇了摇头，脸色凝重，他同样不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但对方显然对下水道极其熟悉，他环顾四周，在垃圾场边缘靠近围墙的地方，有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单层砖房，窗户被木板钉死，门也歪斜着，像是废弃了很久。
之前那个声音……似乎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亨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污秽，眼神示意汤姆跟上。
他需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帮他们，以及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警惕地靠近那栋废旧房屋。就在亨利伸手准备推开破门时，里面那个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止步，陌生人。外面对你们已经足够安全。此地并非善所，无需进入。”
亨利的手停在半空。
汤姆也立刻握紧了手中的枪，紧张地盯着房门。
“刚才是你指引我们出来的？”亨利对着房门沉声问道，目光试图透过木板的缝隙看清里面的情况，但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是的。”里面的声音坦然承认，“我听到了不该属于这里的气息。这片地下区域由我和我的弟子们看守，不容那些扭曲之物肆虐。”
“弟子？”亨利捕捉到这个中文单词，心中的疑惑更甚。
谁家好人会带着弟子住在这种地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只是一个寻求宁静的修行者。”里面的声音平和地回答，避开了身份说明：“帮助你们，是因为你们并非带着恶意而来，并且，你们身上……有值得观察的地方。”
“观察？”亨利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被窥视的感觉：
“那些老鼠……是韦恩生物科技的产物，对吗？”
里面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意外亨利知道这个事情：“……事物的源头并非重点。重点是，扭曲已然发生，平衡已被打破。守护，是吾等唯一的选择。”
就在这时，亨利捕捉到废旧房屋深处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呜咽。
“我们欠你一次。”亨利语气郑重地开口说道：“我是亨利·莫斯利，小唐人街的警长。如果你或者你的……弟子们需要帮助，可以在那里找到我。”
里面的声音似乎轻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职责所在，无需挂怀。亨利·莫斯利警长，我记住了。但是地面上的纷争与我们无关，你们该离开了，此地并不适合常人久留。”
逐客令下得很明显。
亨利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破门：“我们走。”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对方似乎并无恶意，自己也乐得结个善缘。
两人转身，迅速离开了这片垃圾场，沿着崎岖的小路，向着有灯光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垃圾场的边缘，那栋废旧房屋里一块木板的缝隙中，一双睿智而平静、但显然不属于人类的棕色眼睛才缓缓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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